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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醜得要命》中,權海驍(左)、朴正民(右)飾演的父子替失蹤40年才出現遺骸的母親處理後事。(壹壹喜喜提供)

娛樂透視/《醜得要命》超低預算掀話題 延尚昊多方位創作適應市場

記者|鏡週刊

現年46歲的延尚昊從動畫起家,2011年以動畫《豬玀之王》入選坎城影展,因是韓國首次有動畫導演進入「導演雙週」單元,知名度大增。2016年他推出首部真人電影《屍速列車》,以韓國少見的喪屍題材和細膩的人性刻畫讓該片在海內外開紅盤,全球吸金新台幣29億元,其後作品《念力》《地獄公使》《靜_E》等,在特有的世界觀下描繪社會和人性,形成「延尚昊宇宙」。

申鉉彬飾演傳說中「長得不好看」的母親,全片皆未露臉。(壹壹喜喜提供)

延尚昊自《屍速列車》後,作品製作費動輒突破百億韓元(約新台幣2億2000萬元),近年與國際串流平台Netflix密切合作,推出《地獄公使》系列、《寄生獸:灰色部隊》以及預計明年上線的日韓合製《氣體人第一號》,製作規模持續擴大。

延尚昊(右二)在經歷許多大規模串流作品製作後,以極低預算拍攝《醜得要命》。(壹壹喜喜提供)

另一方面,他同時完成僅耗資2億韓元(約新台幣430萬元)的《醜得要命》(The Ugly),因預算低於韓國獨立電影平均值3億韓元(約新台幣650萬元),引發話題,電影於韓國上映10天,票房吸金新台幣1.7億元。

導演延尚昊(右三)率領朴正民(左起)、權海驍、申鉉彬、韓智賢、林成宰為《醜得要命》造勢。

《醜得要命》故事描繪天生失明的林榮圭(權海驍飾)成為頂尖篆刻師,在接受媒體節目採訪時,兒子東煥(朴正民飾)突接獲通知,警方在荒郊野外找到他失蹤40年的母親遺骸。突如其來的消息,讓東煥決定與節目導演一起追查母親的死亡真相。

以校園霸凌作為題材的動畫《豬玀之王》,2022年改編為韓劇。(翻攝自KMDb)

《醜得要命》改編自延尚昊的圖文書,十多年前便已構思故事。「故事從渴望被他人認可、希望有所成就的『成就主義』發想,我邊審視自己,同時思考成就主義從何而來?韓國高度成長的70年代成就主義盛行,我丟出問題:在追求成就的過程失去什麼?逐漸發展作品。」

延尚昊塑造《醜得要命》的第一個角色—林榮圭,雖然看不見,卻接觸視覺藝術。他說明:「我需要這個男人創造極戲劇性、奇蹟般的成功,但設定上不能完全脫離現實,所以選擇雕刻。雖然失明是一種限制,但或許仍能做到。」

片中另一關鍵角色林榮圭的老婆鄭英熙,在兒子東煥尋找她死亡真相的過程中,不斷聽到相關人士評論她的外貌「長得不好看」,但該角色未露臉,保留神祕性。延尚昊解釋:「鄭英熙象徵一種令人感到不舒服的正義,她不斷展現正義,卻使周遭人們疲憊難堪。林榮圭對美醜的理解都是透過他人的意見,因此外界對鄭英熙的容貌評價,能在他內心產生不同作用。」

延尚昊想討論世代隔閡,如果由朴正民演父子兩個角色,更能暗示觀眾這樣的訊息。

值得一提的是,演員朴正民在片中分別飾演兒子東煥與父親林榮圭的年輕時期。朴正民原先就是圖文書的粉絲,延尚昊透露:「我本來只跟他提兒子的角色,但他回頭重溫原著時,主動提議想一人分飾兩角。在這個作品中,我也想討論世代的隔閡,如果由朴正民演父子兩個角色,更能暗示觀眾這樣的訊息,所以答應。」

《醜得要命》美術組費盡心思打造70年代的韓國,片中角色林榮圭的家處處充滿細節。

電影從朴正民飾演的年輕時代林榮圭開始拍攝,權海驍透過完成片段捕捉特徵融入表演。延尚昊說:「權海驍與我討論後認為,年輕的林榮圭如禽獸般活在那個圈子裡,現在則懷抱罪惡感生活,對同一角色的兩段時期可以各有不同詮釋。」2位主要演員對角色細膩的觀察與表演,都令延尚昊印象深刻。

權海驍(右圖)飾演天生失明的篆刻師,朴正民(左圖)也一人分飾兩角詮釋權海驍的年輕時期與兒子。(壹壹喜喜提供)

擅長製作動畫的延尚昊曾考慮將《醜得要命》做成動畫片。他指出:「構思劇本時也是我很投入動畫製作的時期,當時剛好在做《偽善者》,但忙完後又開始製作動畫《起源:首爾車站》,並和電影《屍速列車》一起創作,《醜得要命》企劃因而延宕。因《屍速列車》票房很好,後來的創作就比較貼近那樣的作業方式,一直找不到做《醜得要命》的時機。」

改編自日本漫畫的韓劇《寄生獸:灰色部隊》需要使用大量特效,製作費用推估超過新台幣4億元。(Netflix提供)

在回顧楊德昌、黑澤清等人的電影時,深刻感受到在有限的預算下依舊能拍出好作品。

但為了能盡快把故事獻給大眾,2018年延尚昊推出圖文書,直到去年才著手準備電影。他也透露,在回顧台灣導演楊德昌、日本導演黑澤清等人的電影時,他深刻感受到在有限的預算下依舊能拍出好作品,成為製作《醜得要命》的一大動力。

延尚昊(右二)2016年執導孔劉(左二)主演的《屍速列車》,在全球寫下票房佳績。(本刊資料照)

延尚昊找來熟悉的團隊合作,演員也未收取酬勞,全片以極低的成本完成製作。延尚昊研究楊德昌、黑澤清等人作品,尋找降低預算的製作方法。他表示:「要減少預算,製作期勢必得縮短,反而因此更釐清電影的脈絡,對我來說是很棒的回憶。」

一般韓國商業片出動拍攝次數約60至80次,《醜得要命》僅13次,前後約進行3週,在預算有限的狀況下用更有效率的方式完成。延尚昊說:「因為與熟悉的團隊合作,很像大學社團拍片的感覺,過程非常開心。」聊到獨立電影與串流作品製作上的差異,他坦言:「串流作品受眾廣,所以多少會意識到潮流趨勢;但這次根據我的構思製作並全額投資,更能著重個人想法或藝術的表達,有更多更『電影』的對話。」

串流平台的普及衝擊電影市場,韓國戲院的經營也受到極大衝擊,延尚昊經歷各種製作環境與創作形式,對於創作與市場也有所體悟。「觀賞電影的型態急速變化、觀眾的口味也不斷改變,這次的製作經驗讓我更意識到,創作時必須用更多方位的思維切入,才能適應現在的環境,開拓新的道路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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更新時間 2025.09.29 07:0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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